违规操作“野鸡大学”变名校 留学中介市场亟待立法规范
业内人士揭秘留学黑中介陷阱
王明(化名)是原长沙某留学中介公司老总,风光的时候,手下管着三十多号人,日进斗金,而现在他只是一个小餐饮店的老板,月收入不过几千元。回首以前风光的日子,王明说道:“当老总时,表面风光,内心却极度痛苦,我现在当个小老板,虽然清苦,但赚的都是良心钱,心里踏实。又到一年招生时,黑留学中介又要出来大肆捞钱了。”
“以前是考不上大学,考虑留学,现在是考不上好大学,就要留学”,目前,高考录取工作正在紧张地进行,也是留学中介开展业务的黄金时期。王明说,“通常一个正规中介公司办理一个学生出国留学收取的手续费用约为1到2万元,这当中有着巨大的利润,于是许多非法中介公司也一拥而上,为了能在这块蛋糕上多咬一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经历了事业的成功与失败,也经历了良知的堕落与升华,王明决定向《法制周报》记者独家披露非法留学中介惯用的十大欺诈陷阱,提醒广大学子和家长在选择留学中介时擦亮双眼。
出国留学办手续遭遇乱收费
家住长沙市开福区的小兰(化名)原本打算今年4月赴日本留学,可去年6月份在某留学中介公司办理的手续让她至今都没能成行。该中介出尔反尔的收费标准让小兰和她的家人十分愤怒。
据小兰所述,双方签订的合同上写明1万元中介费用,去年12月时突然说要收取3000元翻译费,这在合同内是没有的,小兰咨询了其他中介公司,翻译费价格只在1000 左右,并且包括在1万元中介费之内。该留学中介也不允许小兰在外面找翻译,称如果自己在外面找翻译,办不下来后果自负。
在今年3月份,留学资格书下来后,该中介又要求小兰交2000元使馆面签培训费,这也是合同外的收费项目。“我当时不肯交,他们就威胁说那就不要去了,学费也不要交了,甚至干脆就扣住学生调查表不给我。而据我后来调查得知正规中介这个所谓的培训费是在200元左右。”小兰说道。一次草率的选择让小兰付出的代价不止是金钱,还有时间。
2009年浙江省宁波市江东区工商分局也调查过一起非法中介虚报出国学杂费、诈骗学生钱财的案件,陈先生等20位学生家长在江东区一家留学中介公司为小孩办理赴美留学事宜,公司收取了各项费用21万余元。然而不久后,陈先生收到了美国教育公司发来的收费项目及费用详单,他发现该中介公司列出的收费项目虽然与该详单一致,但总费用却多了3万多元,其他家长也被多收取了3万—4万元费用。据工商所工作人员调查,该留学中介公司其实是以留学预备培训学校的名称登记注册的,公司与家长签的《学业规划咨询服务协议》,也不是正规的出国留学中介内容的合同。
非法留学中介十大欺诈伎俩
在业内打拼多年的王明深谙非法留学中介的欺诈伎俩,他对记者表示,通常一个正规中介公司办理一个学生出国留学收取的手续费用约为1万到2万元,这当中有着巨大的利润,于是许多非法中介公司也一拥而上,为了能在这块蛋糕上多咬一口,什么手段都使得出。经历了事业的成功与失败,也经历了良知的堕落与升华,王明总结了非法留学中介惯用的十大欺诈伎俩,提醒广大学子和家长在选择中介时擦亮双眼。
伎俩一,巧立名目多收费用。由于我国目前对留学中介机构收费项目尚无具体规定,一些不法中介机构趁机巧立名目乱收费。有些费用数额不大,但聚少成多,不法中介机构趁机浑水摸鱼,申请人在不经意间损失了大笔钱财。
伎俩二,虚报学杂费诈骗钱财。很多家长不了解国外学校情况或是不了解申办留学程序,也无法直接与国外学校沟通,因此在与留学中介合作过程中处处被动,黑中介往往会利用彼此知识的不对等来实施欺诈。如前述陈先生等家长就是因为对国外大学收费标准不了解而落入了非法中介的陷阱。
伎俩三,攀龙附凤虚假宣传。现在有许多非法中介机构为吸引生源,表示自己和国外高校或有关部门“沾亲带故”。通常有以下三种表现形式:1、强调自己有雄厚的政府背景。2、夸大自己与使馆的关系,更有甚者许诺签证率能达到100%。3、吹嘘自己和国外某些大学是“关系户”,能打通各路“关节”。这些不法留学中介公司虚构与国内外有关单位和部门“沾亲带故”的关系,骗取经办人的信任,借此捞取出国留学人员的血汗钱。
伎俩四,利用霸王条款规避责任。利用消费者对申请过程不熟悉的弱点,一些不法中介机构在合同中写入一些看似公正实则有损消费者利益的条款。这种霸王合同通常含有“只负责申请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申请人如未获签证概不退款”的规定,一方面叫申请人按其要求提供假材料,另一方面却提出“材料如不属实,后果自负”。
伎俩五:空头支票往往伴随虚假承诺。“无论你的条件优劣、学历高低,都能让你轻松实现留学梦,签证率达95%以上”。实际上,申请留学周期很长,签证成功与否具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办成了再收费,办不成不收费”的做法曾一度为留学中介机构赢得很旺的人气,但其中却暗藏杀机。一些不法中介机构就是利用“后收费”先吸引咨询者上钩,之后一步步将将消费者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伎俩六,偷梁换柱“野鸡大学”变名校。所谓“野鸡大学”,指的是在没有得到国家权威认证机构认证的情况下,授予学生欺诈性的或毫无价值的学位的学校。(法制周报新闻热线:0731-84802117)在非法中介机构的宣传下,语言学校或技术培训机构,被“包装”成提供预科课程的大学“关系户”;一些不知名的大学在中介机构的精心策划下,被美化成为“国际性大学”……由于受到不法中介偷梁换柱手法的误导,留学生辛苦数年最终到手的一纸文凭,却根本得不到国家教育部门的承认,发现时悔之晚矣。教育部官网上公布了可以认证的境外大学名称,浏览这个网站是辨别境外学校的最好方式。
伎俩七,合作办学小心风险。非法留学中介为了多揽生源,往往不顾合作办学单位是否有国家教育部的认证,也不顾学生是否能够如期完成学业获得文凭,只管将学生送到国外便了事,学生到了国外后,发现与事先宣传的大相径庭,也只有徒呼奈何。
选择合作办学机构时,一定要看清是否是由国家教育部或省教育厅批准的、合法招生的合作办学项目,切忌听信中介一面之辞。
伎俩八,皮包公司金蝉脱壳。“皮包公司”在留学中介市场中并不鲜见:在高档酒店租几间办公室,聘几名“资深顾问”,复制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外文资料,顶着“咨询公司”的帽子,利用支付押金、提前交学费、预付生活费等种种借口收钱,骗取各种费用。等客户掏完口袋后却搬出“拒签”的挡箭牌。你要求退费,他就来“缓兵之计”,而如果给逼得急了,就来个金蝉脱壳,一走了之。这招也常被用来应对专业部门的检查。
伎俩九,虚报材料瞒天过海。据法国、德国、爱尔兰等国家的统计数据表明,在中国留学生的申请材料中,假材料比例达到15%—20%,而导致这一现状的罪魁祸首就是一些不法中介机构。(转04版)
这些不法中介机构为了赚取高额中介费,不惜弄虚作假,帮你编造假材料,甚至花钱雇人代考,把不符合条件的申请人办出国。一旦露馅,中介机构便把责任一推了之,费用却照收不误。留学生在国外仍将面对资金不足、学习能力低、被揭发等诸多问题,令留学之路“险象环生”。最坏的结果是学生被学校开除,再回过头来重新寻找学校时,又要耽误一年时间。
伎俩十,打擦边球防不胜防。一些不法中介机构利用国外在语言签证转换留学签证、在读生换专业等问题上存在模棱两可的解释,而不同的地方政府、不同的大学都有不同的规定,借此大做文章。这些中介机构为一些并不完全具备条件的消费者办理出国留学手续,如果打擦边球成功,他们就收钱;办不成,倒霉的自然是消费者。
留学中介市场亟需立法规范
就如何避免非法留学中介的陷阱,记者采访了湖南阳光留学服务办公室负责人丁楠。丁楠表示,在与出国留学中介机构打交道时,首先要做到“六查”:即查看是否有营业执照,是否有公安机关和教育部签发的出国留学中介资质,是否有霸王合同条款,是否有充足资金保证,是否有傍知名留学中介机构之嫌,是否有发布虚假广告信息的行为。其次,一定要通过正确的方式方法了解海外大学信息,除了听取合法中介公司的介绍,还要到各国大使馆官方网站和我国教育部涉外监管网核实海外院校的招生资质。
丁楠说,如果选择通过中介机构办理留学手续,一定要选择具有办理资质的合法中介机构。(法制周报新闻热线:0731-84802117)这些资质包括工商行政管理部门签发的《营业执照》、教育部签发的《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机构资格认定书》,以及公安机关签发的《因私出入境中介机构经营许可证》。正规中介机构名称均可在国家涉外监管网和北京留学服务行业协会网上查询。签合同前,一定要先搞清楚和准确理解每款内容,要注意签署能保护消费者核心利益的留学中介服务合同,也就是符合教育部、工商总局公布的《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委托合同(示范合同)》的合同书。
目前,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留学生派出国,其中多数人都选择了留学中介来代理自己的留学申请。据教育部国际司原驻外教育参赞、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教育中介机构工作委员会(下称“教育中介工委”)特聘专家陈可淼介绍,2009年全国留学人员22.93万人,其中自费出国留学的有21.01万人,占留学人数的90%,全国获得由教育部、公安部、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统一颁发的留学中介许可证的机构仅有401家,而实际存在的各类中介机构据统计超过了2000家。自费留学生数量不断扩大与具有相应资质的中介机构匮乏的矛盾日益凸显,这也导致了一些并无资质的中介机构插手出国留学中介的业务,非法中介过度追求利润最大化和过度商业化的运作,严重扰乱了市场。
基于上述状况,教育部于2007年批准成立了教育中介机构工作委员会,目的是为了建立行业服务规范标准,推进留学中介服务行业自律,促进行业健康发展。教育中介工委随后制定并推行《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行业规范》,倡导中介机构向服务对象提供权责公平、合约公正、程序透明、管理完善的阳光留学服务。与此同时,教育中介工委联合部分留学中介服务机构推出阳光留学工程,并逐渐得到社会认可。
陈可淼表示,《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服务行业规范》本质上仍只属于行业内规定,真正意义上的规范还期待从立法层面解决。(来源:湖南广播电视台—《法制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