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难为他,一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去损害别人的感情,似乎是可以理解的。
什么叫毁灭?我的脑海里瞬息闪过很多种场景。
最后,我打开的是其中那枚有齿纹的刀片,望了Frank一眼,开始修剪指甲。
他说:“我相信你不会介意的,很久以来,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以事业为重的女孩。”
我说:“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以事业为重,在我感情容许的情况下,从来就认为男人的事业应该比感情更重要,或许我的见解片面了。”
他说:“我是真的很忙,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不知道我得处理多少工作!”
我说:“为什么说‘不知道’?真的很奇怪。我知道你很忙,也知道你有很多事应付不过来。只是我一直记得,曾经,每个月见一次面,是你对我最基本的允诺。”
他说:“不谈这些了,只要你能明白,我今天推托了很多公事来北京,就是对你的感情的最深切的表达!”
我说:“如果你觉得这就算是的话——你把你自己估计得太高了,也把我想象得太弱智了!”
一阵沉默!
他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认识8年了,你倒说说看,8年内我什么时候背叛过我们的感情?我找过别人吗?我否定过我们之间的一切吗?哎呀,别胡思乱想了,只怪我,前些天实在太忙了,没好好关心你,别乱琢磨了好吗?”
这次,是我多少年内心深处积攒已久未曾和盘托出的心里话:“别再这么说了,其实我早就觉得这些话听来特别恶心,一直不点穿,是因为顾及你的面子,也给自己留些自欺欺人的感觉。你和我,谁都不傻。
“回答这些问题是很累的,人累,心累!但我不得不回答,现在就替你答疑解惑吧:我怎么居然能站起来了?怎么没瘫痪?这就是你此刻的疑惑和后悔吧!
“我还有疑问,你可以不回答,我替你回答了——当年,为什么你突然就提出要和我谈恋爱?我现在才明白,因为你事业的决策权在我爸爸的手中,每一份紧要的批文都得我爸爸签字,真不知道这是令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居然就把我当成了筹码!
“这就是我做人最失败的地方,我从未想过一个人能在整整8年中拿感情当赌注,换取自身的利益!还有一点,我父亲过世后,我的确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突然对我提出分手,有点讲不过去吧?这一次,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他说:“你都胡说些什么呀?如果我真的这么想,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我说:“理由很简单,刚刚知道我和沈伯伯的关系吧?还有你不知道的,问问吴M立、钱D基、葛Q敏,哪一位不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他终于急了:“你没说些什么吧?沈XX现在可是我的老板啊!看在我们好歹一场感情的份上,别难为我和我爸爸好吗?我爸爸可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我太想大笑了:“到目前为止,我什么都没说,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终于看到你着急的样子了。……希望你能记住:我比你更懂得一个道理——感情是不能用来当作筹码的!”
……
那天,我曾冲动地想过用酒瓶砸他的脑袋,想过用刀捅他,最后我什么也没做,就这样开诚布公地了结,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并不想难为他,一个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去损害别人的感情,似乎是可以理解的。遗憾的是那个筹码居然是我;遗憾的是那么多年,曾经何等执著地以为,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命运欺骗了父亲和我,而今,我只能把眼泪留给自己,默默饮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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