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盖”是莫斯科最有名的批发市场，从服装鞋帽到日用百货，商品应有尽有。在这摆摊的中国人成百上千，在市场里走上一圈，如果卖主不是俄罗斯人，还真好像回到了国内。

　　在街边买来的‘莫斯科华人报’上，刊登了不少“切尔盖” 市场招零工的启示，对照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一家商铺，见到老板，表明来意之后，他很客气地从里屋拿出两个折叠凳招呼我们坐下。

　　老板姓赵，大伙都叫他超哥，上海人，和妻子一起来俄罗斯做服装生意已有一年多了，买卖一只挺好，眼下快到年关，更是有些忙不过来，再加上妻子又有了身孕，所以急需找人帮忙。

　　超哥说：“我开给你们月薪八百美金，吃住也和我们在一起，不知你们只不吃的了这份苦，考虑考虑吧，愿意就留下。”

　　没想到我和婷婷这么顺利就找到了工作。

　　燕姐是超哥的妻子，每天挺着肚子专管给我们做饭。超哥则总是东奔西走去找新的货源，我和婷婷守在铺面，一有大买家上门，我就得赶紧到后面的仓库去搬货。

　　这段日子是俄罗斯最冷的季节，每天的气温都在零下三十多度，我和婷婷常被冻得没法张嘴说话，只有不停的喝茶，用以储存热量。婷婷的手指冻得像小萝卜似的，我看了特心痛，可她自己却总不当回事。

　　我无意中听到婷婷打回国的电话：“妈，我在这边挺好的……您就放心吧，……，宿舍里有暖气，热呼着呢……”。我望了她一眼，看见一滴泪珠流过她的腮边。

　　一天下午，有三个人把我们摊子上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端详了老半天，仔细察看了号码和尺寸，还互相小声嘀咕。我一听，好像说的是日语，原来是三个小鬼子，我连忙用日语跟他们‘套磁’，小鬼子见我会说日语，挺吃惊，一翻讨价还价后，小鬼子开始点我的货，4500件。他们把钱递给我时，我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13.5万卢布，这是我有生来做成的最大一笔买卖。

　　晚上，超哥特地买回一瓶上好的伏特加，还要燕姐多炒了两个菜，给我请功，我真没想到以前学的日语会在俄罗斯派上用场。婷婷说没喝过白酒，燕姐还是给她倒上了小半杯。

　　看来婷婷没说假话，和我碰杯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红得很厉害。

　　伏特加的确很烈，不然婷婷怎么还没喝，就被酒香熏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