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赴非洲肯尼亚的蓓罗城观光考察,亲身体验了这儿的击鼓就餐趣事。
这天上午,我在当地导游萨昆先生的指点下,在街上走马观花了一番,中午时分,他领我到街中一家“涉外餐馆”进餐。
这是一家临街的小餐馆,用土砖砌成厚墙,屋顶盖着树皮,看上去如同我国北方的“干打垒”,十分原始简陋。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大门口用4根光滑的木棍架着一面直径约1米的大鼓,大鼓旁站立着一名虎背熊腰的黑人青年,模样挺威武。此时,他见我俩径直朝他走来,便稍稍躬了一下身子,用当地的方言大声问萨昆:“是来用餐的吗,先生?”萨昆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只见他迅速侧转身子,用手掌朝大鼓“嘭、嘭、嘭、嘭、嘭”重击了五下。鼓声刚落,从餐馆里走出一名着白色工作衣、腰间系一面小鼓的黑人姑娘,她用右手有节奏地击打着鼓,左手大幅度张开,朝我俩走来。萨昆轻轻地跟我耳语:“这是餐馆欢迎顾客的友好表示。”
姑娘击打着小鼓走在前面,我俩紧随其后,步入餐馆内,在姑娘手势示意下,坐到一张餐桌旁。这家餐馆共有8张桌子,每张桌旁只有2只木凳,桌上没有任何摆设和点缀,连刀叉勺等进餐工具也没有,于是我忽地想起在国内看电视时,看到非洲众多国家,老百姓用餐是用手抓的,大约这儿也概莫能外。令我感到新奇的是,每张桌子中间都支着一面小鼓,我便用手指着这玩意儿问萨昆,萨昆解释道:“这是桌鼓,是专门呼唤服务小姐的。”听罢我意欲抬手去击,不料被萨昆拉住:“在这儿击拍桌鼓是有规矩的,只能均匀地连击4次,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要被看作‘疯子’,并会被小姐们逐出餐馆的。”在萨昆的示范下,我抬手不轻不重地在桌鼓上击拍了4下,鼓声刚停,厨房里立即走出一位脖颈上悬吊着小鼓的黑人小姐,她两手有序地击拍着小鼓,轻盈地走到了我俩的餐桌前,忽地重重击拍了2下。萨昆对我说:“这是在问我和你要吃点什么?”我笑了笑:“客随主便。”萨昆马上用手比划着并同时击拍了2下桌鼓,这名黑人小姐便知道了,又有序地击拍着小鼓走入厨房。
不一会儿,厨房里又闪出2位黑人小姐,前面一位双手各托一盘食肴,后面一位右腋夹着一面小鼓,不停地并有节奏地用手击拍着,一前一后朝我俩走来。当这两盘食肴放到桌子上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只只焦黑色的蚂蚁,夹在面包中,美其名曰:“肯尼亚三明治”。这种“肯尼亚三明治”风味很特别,焦香中带着酸甜,吃到最后,还有一股辛辣味。不知什么时候,桌上摆了两瓶“开普敦啤酒”,我好不容易吃完盘中食肴后,急忙拿起一瓶啤酒,启开盖,嘴巴对着瓶口大喝起来,才将“梗阻”在喉咙口的食物送到胃里,这时方觉有种说不出的神爽口怡。萨昆对我说,这套食肴叫“解暑餐”,是这个城市有名的特色午餐,能起到解热防暑的效果。
吃饱喝足了,该结账时,萨昆凑近对我说:“请你用手击拍5下桌鼓,要注意,击拍了第一下后,稍停片刻,再接着连击4下。”我遵嘱“执行”,果然,屋里又闪出一名左腋下夹着小鼓的黑人小姐,悠然走到我俩跟前并递上了账单,当她收了萨昆给的美元后,重击了3下鼓,这时候,刚刚迎接和接待我俩的3名黑人小姐一齐走出厨房,并一齐击拍着小鼓走向我俩。顿时,餐馆里鼓声大作,我被弄得莫名其妙,直眨巴眼睛看着萨昆,萨昆说:“这是一种热情欢送客人的仪式,我和你该起身离开这儿了。”恍然大悟的我跟随萨昆,踏着有节奏的鼓点,走出了餐馆,4面小鼓刚停,门外的黑人男鼓手又用手掌重重地击拍了8下大鼓,其意思是:“请走好,欢迎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