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女儿带着孩子从美国回家探亲。如今她在位居美国财富第50强的Freddie Mac公司总部任一个部门的主任。
有谁知道,这个我曾经须臾不离、悉心呵护的北京小女孩,从过去国内一个普通高中生,成长为今天国外大公司高层管理中的一员,走过了一条中国人的刻苦与西方人的自信相结合的成材路。
“没有努力而不成功的学生”
18年前,我刚进外国公司。那年秋天,在北京市15中念完高二的女儿来到瑞士,在蒙塔纳书院的美国学校插班。
在女儿到来之前,我拜访了校长奥尔廉先生:“由于经济力量有限,我希望女儿在此只重读11年级(相当于国内的高二)。但是她的英语知识恐怕与班上水平相差太多,不知能否跟上?”奥尔廉先生对我说:“没有自己很努力而不成功的学生。如果你的女儿能刻苦学习,就把她送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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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第一天上课,连一句最简单的英语都听不懂。课间休息时有一群调皮的大男孩围着她转圈,起哄地说:“瞧啊,不只是动物,也有大活人不懂人话!”期中的分数单发下来,除数学外,法语和历史不及格。
那是一个风雪之夜,我踏着没膝的大雪去拜见奥尔廉校长:“每学期付出上万的学费而只获得这样的成绩,我实在难以承受。是否让女儿先退学,我们自己找便宜些的门路补习一下英语再说?”“你女儿的成绩不好,不是她不努力,是她的英语程度实在差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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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他通知我,决定给女儿减免一半学费。
那是一个艰难的时期。学校离我们住处有20公里,在另一城市郊外的一座山顶上。女儿每天6点多起程上学,先乘公车到火车站,下了火车再乘公车到山脚下,然后乘缆车上山,全程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方能到学校。
进了课堂,最困难的是英语课,每星期要考一篇美国《时代周刊》登载的时事评论。那种文章念下来,95%以上都是生字。我先帮她过一遍,把我会的生字做出中文注释,余下的字她自己查字典,再一个个地注释上去,然后我们再一起读懂文章的意思。一般同学准备这样一篇文章花一两个小时已经足够,而女儿要花上20多个小时才能读通记住。
女儿每天放学到家赶紧念书,夜里经常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
转年2月份,女儿的成绩有了根本改观。除历史一门不及格外,其余课程均通过了考试。等到第一学年结束,她的功课总平均位居全班第一,顺利升入12年级。
“你要行使权利,保护自己尊严”
从瑞士的蒙塔纳书院毕业后,女儿只身来到美国宾西法尼亚州上大学。
有一次我意外接到女儿的电话,一开始她就泣不成声,使我大吃一惊。细问之下才得知,有位高年级的印度籍女同学,为勤工俭学担任监管低年级同学的任务。她私下威胁女儿说,如果不将所得奖学金分她一部分,她将“揭发”女儿行为不端。过去在北京上学,女儿从不一人外出,放学之后也多半呆在家中,哪里会遇到这种窘境!相隔万里之外,我也只能安慰和鼓励,解决问题还要全靠她自己。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找到了学校的心理医生。医生鼓励她说:“你是独立的公民,本校正式录取的学生,享有一切相应权利。你要行使这些权利,保护自己的尊严,确立自己的地位。”
女儿增强了信心,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找到学校的法律顾问咨询。于是女儿通知这位印度同学,立即停止讹诈活动,并限日公开检讨道歉,否则将诉诸法律。这位同学立即公开道歉,并受到校方严重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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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奋认真是工作的通行证
在田纳西大学求学两年获商管硕士学位后,女儿开始了她的第一份工作,在施乐公司南美洲部做事。顶头上司很赏识女儿在工作中勤奋好学、任劳任怨的表现,作为鼓励和回报,她安排让女儿参加CPA(美国注册会计师)统一考試。经过半年多业余时间的准备,女儿居然通过了这个只有千分之几录取率的考试,成了这个单位唯一具有CPA资格的人。
为了进一步开阔眼界,女儿应聘于毕马威会计事务所。她一开始被派到芝加哥的一家荷兰银行。女儿事无巨细,件件任务都认真而及时地完成,很快取得银行负责人的信任和尊重。
2001年底,调动到从毕马威公司分出来的毕博管理和技术咨询公司后,女儿被派往五角大楼参加一个管理课题。出色完成这项任务后,她又被推荐代表公司在美国海军部主持一项管理课题。初到这个由白人男性主导的新环境,她也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障碍。海军部有人向咨询公司提出,这项目不仅涉及专业技能,展示和表达的能力也很重要,最好能选派一位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士主持。公司出示女儿做过的案例业绩,拒绝了这种要求。经过几年的勤奋工作,女儿确立了自己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的地位。
2006年,女儿再次踏上新的工作岗位。她一面精心料理家务,照顾孩子,另一方面努力学习新东西,寻求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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