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悉尼访问,导游给我们介绍澳大利亚情况时,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们信不信,许多澳大利亚人经常当乞丐呢?”我们以为是玩笑,没当回事。看到我们不以为然,导游认真了:“真的,澳大利亚人每周七天中,前两天当皇帝,后三天当乞丐。这不是指他们没钱,而是对澳大利亚人生活习惯的一种表述。这种说法在澳大利亚挺流行的。”“澳大利亚人怎么会经常当乞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澳大利亚不是一个人均收入达19800多美元的发达国家吗?作为世界上人均占有矿产资源最多的国家之一,作为失业了有足够的保险金、病了有免费医疗保障金、退休了又有养老金的高福利国家的公民,这怎么可能呢?
后来我才明白,这种说法描述的是澳大利亚人缺乏计划性的消费习惯。大致意思是:在实行周薪制的澳大利亚,每当周五发了工资,周六、周日澳大利亚人总要放开手脚猛花两天钱“奢侈”一下,还没等到下周五发工资,可供生活的钱已所剩无几,最后三天只好像“乞丐”似的节衣缩食。起初,我们在悉尼的所见所闻,似乎印证了这种“皇帝”与“乞丐”转换的说法。平日似嫌清冷的悉尼街头,每到周六周日,总是特别的繁华热闹。白天,各商场人头攒动;入夜,饭店餐馆酒吧则人满为患。原因很简单:工资日刚来过。于是,我的记忆里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澳大利亚人收入不菲,但生活奢侈,以至于入不敷出、“上顿不接下顿”。可是话说回来了,澳大利亚国民的奢侈似乎有其“合理性”。当地许多华人告诉我:澳大利亚既是一块适合人类居住的好地方,又是一个社会福利好老有所养的地方。因而绝大多数澳大利亚人没有攒钱的习惯,对于他们而言,攒钱养老没有多大意义。然而,呆久了,你会发现澳大利亚人虽然的确有花钱缺乏计划性的现象,但绝不能说“奢侈”。友人说,澳大利亚人会休闲、爱玩,爱聚会,可他们的聚会决不铺排浪费,一般只要有啤酒或红酒,加上土豆和音乐就可以办一个很棒的PARTY,可谓物质上低投入,精神上高回报。我曾多次观赏了当地人多种形式的聚会,都很热闹,气氛热烈、又蹦又跳、又唱又叫,可无一例外,都是以这三种东西为“佐料”。再“奢侈”一些的,不过是加了一些水果而已。
在澳大利亚的各种餐馆看当地人就餐,要么是自助餐,要么是价格便宜的份饭,绝少见满桌七碟八碗式的铺张,更从未见过杯盘狼藉的浪费。当地华人介绍,澳大利亚人吃饭很讲究营养的搭配,但绝少浪费。记得在黄金海岸市,我们给两位同行者过生日,晚饭多要了几个菜。饭后,菜未吃完,导游就认真地将剩饭菜打包带走了。还有一次,我们到悉尼远郊的一家牧场考察。牧场主接待周到热情,吃饭时间到了,这个有着15000多只羊,近千头牛,几千万美元资产的“大款”,仅仅用一大壶自制的柠檬茶款待我们,我们所吃的则是自带的盒饭。按中国人的习惯这一切似嫌小气和寒酸。陪同人员说:人家接待我们付出劳动,我们是要付费的,这是市场规则。该他付出的他付出,不该他付出的决不付出。今天该他付出的是劳动,并不是食品,他对我们的多余的付出,就属于浪费了。
当今世界,一个国家汽车的拥有量,是其发达程度的标志之一。记得刚到悉尼,一出机场,看到满街飞驰的小轿车,我问接待人员,澳大利亚的人均汽车拥有量是多少?答曰:澳大利亚有1970多万人口,共拥有汽车1200多万辆。人车比例是相当高的。后来我了解到,汽车作为澳大利亚人的生活必需品,绝大部分澳大利亚人都能买得起。但许多澳大利亚人都从经济、实惠考虑,选择买二手车。因此澳大利亚的旧车市场非常发达。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澳大利亚人花钱的精明。
友人告诉我:澳大利亚人认为,有钱不能成为随意浪费的理由,不攒钱不等于浪费钱。生活过于奢华、浪费,是没有教养、不文明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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