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日来,我睡得越来越晚,而醒得越来越早了。 今晨,凌晨五点,莫名的睁开眼,看看窗外,已经透出些许的亮光,英国的夏季天白得早。我再也无法入睡,床上散乱着些书籍,他们的名字模糊的跃入我的眼中:三毛,陈丹燕,王安忆,村上春树,米兰.昆德拉......在寂寞的每一个日子中,陪伴我的只有这些书了。 清晨还有些微微的寒气,我对着浴室的镜子发呆:镜中人熟悉而陌生。我捏捏自己的脸,喊着自己的名字:烟雨,烟雨。呵!我是个美丽的女子,否则我怎么可以如此的自恋? 昨天有人问我:“你觉得世界上什么样子的人是最不值得同情或者不齿的?”我想哭,问我的人是在说我吗?我很苦,一个女孩子为了梦想来到这个国度求学,发现现实不是理想中那样,我不可以半途而废的回去,要生存,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最终我选择了出卖自己的身体......她这样问我,我知道,她是同情我或者她不齿我的行为。 可是呀!我想说的是,我不同情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我;我没有不齿任何人,也不希望任何人不齿我。因为你们知道吗?你同情别人的时候,总有人同情你的;你不齿别人的时候,总还有人不齿你的。这不过是这无聊和已死亡的世界的游戏罢了。 窗口的那束玫瑰到底是败了,无乱我如何的挽救,时间到了,花终归是要谢去了。如同人一样,时间总是在增加着人的悲哀。我没有力气,冷冷的靠在床头,突然间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的朦胧,或许我真得不属于这个世界。耳边响起几年前家中声音,嗳!那是爸爸妈妈了,小院子里爸爸在为月季花浇水,妈妈在为小狗狗清理窝,小狗狗在追赶蝴蝶,蝴蝶围绕着满墙满院子的月季花呀! 好怀恋!好怀恋! 我开了热水,将水温调得好烫,任凭这滚水将我的身子烫得红了。神啊!我想洗净我已污浊的躯体。 突然间听见神在遥远的那个世界在冲我笑:“你可以吗?你不可以!你洗不净!你总还是脏的!” 我好恐惧,我惊慌的关掉水,我赤裸着在房间里奔跑!我害怕这房间里的地毯,我跳上床,那地毯好脏,如同我自己一般。呵呵!我知道的,地毯下面有好多撒旦的使者,只要我掀开它,他们就会押送我的灵魂去见恶魔! 别哭,别怕!我不停的对着自己说。我仰起头,喊着向天要一点点关爱:是的!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可是我从没有出卖过我的灵魂呀! 我知道,我可能是疯了!世人可以原谅尼采的疯狂,可他们不会原谅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