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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u首页 >> 出国频道 >> 书籍连载 >> 哈佛新鲜人 >> 令人难堪的时刻
激情过后的失落感
2004年6月22日14:29    

  我迟早是该把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头6周,我就像是在天空过度翱翔的猎鹰,头晕眼花,认不清方向。上回哥伦布纪念日的休假,让我了解到,无休无止的飞行,是如何地疯狂与危险。我不能再没有限度地鞭策自己,该停下来的时候就停下来。休假完的星期二,回到教室一切讲究精准的紧张气氛,咬文嚼字地专注思索,没多久就生起厌烦的感觉。

  10月中外头的景象开始变化,心情也随之转变。灰暗的天空,四处觅食的松鼠,寒冷的冬天就快来临了。此刻,回想起休假日在小山丘上对自己讲的话。或许警觉得太晚了吧。现在的我,疲惫不堪。所有精力与热情几乎都已耗尽,没有一丝余焰得以燃烧。心力交瘁,还得面对同样的课业压力,郁卒感油然而生。

  更糟的是,从前压抑住的一些情感,此刻也不知不觉跑了出来。在头几周内,兴致勃勃,情绪高昂,许多眼见的问题都自然搁在一边,不去搭理;像是汲汲争取成就的后遗症、吉娜提出的教育改造个人的危险,以及面谈季节中感受到的自我怀疑等。这种种困难,并没有因为压抑而消失,现在反倒伴随着新问题,联手对我产生影响。并且,法学院的神秘光芒已逐渐黯淡。对我或其他同学而言,知识的增长无庸置疑,可是过程中足以振奋人心的新奇感,早就开始淡化消失了。

  总归一句话,我的期盼已经不同了;但是翻开日记,上头还是坚定不移地写着:我必须“适应逐渐升起的失望感觉”。几个大字背后,其实隐含着不可控制的痛切之情;接下来几周,这种感觉将只增不减。

  激情过后的失落感,似乎弥漫在各个同学身上。郁郁寡欢的神情,处处可见。面对公式化的作息与接二连三的作业,少数人依旧无怨无悔地勇往直前;不过最普遍的反应是,对学校及其要求,生出强烈的抗拒感。当然,抗拒归抗拒,不会真的轻言放弃。中途辍学者是有,不过大多发生在开学头几周。每一年,哈佛法学院休学的比例大约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离校的原因很多:婚姻、疾病、志趣不合等等;但不管是属于哪一类,辍学之后再回来的大有人在。

  我们第二组,倒是个个都撑下去了。或许,每个人想当律师的志向已经稳固,或许每个人对10月中的低潮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大多数同学多少都认识几个哈佛毕业的校友,对其中的困苦与灰暗面已略有所闻,但还是勇往直前地来到这里;在有所预期的情况之下,就不致惊惶地不知所措。

  无论郁闷来源何在,许多同学逐渐显现出不合作的态度。虽然上课出席是强制性的,但现在每节都开始有人跷课,最严重的是马恩的课,缺席率高达百分之十五到二十之间。唯一例外是佩里尼的契约法,因为他执行出席政策是非常严厉的。不过来归来,有些同学干脆坐到最后头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泰瑞就是其中一员。时而跷课,时而躲到教室最后排。

  “我已经受够了。”他说:“那些家伙老是教训人,要求我们该如何思考才对。我才不管呢,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同学态度明显的转变,可从侵权行为的课堂上看得出来。10月中的一天,吉格曼教授正讲述“折抵”(conversion)的概念,一种对窃盗行为的救济方法。如果窃贼把你的车偷去开,即使刑事上裁定仅是好玩,并无占为己有之意,民事上仍可要求赔偿,强迫窃贼按市价把车买下。这个选择是有价值的,尤其如果你的车已遭到损坏;不过同学们常常忽略掉。

  就在此刻,教室中央突然传来一句带有挑衅意味的问题:“你讲的概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吉格曼对同学的态度向来客气,但那句话的口吻确实太不敬了;于是他没好气地回答:“先生,有空的话,稍微翻一下个案吧。”

  尖酸刻薄的话,惹得一些人笑了出来;但是没过多久,一声嘘声从四周响起。对讲者言论不苟同时报以嘘声,是哈佛大学由来已久的传统。每年法学院,受到哈佛大学部毕业同学的影响,也都感染上这个习性,我们第二组也不例外。只是从前嘘声的响起,都是针对同学政治上过度保守的发言,老师一向幸免于难。不过自从那天吉格曼受到嘘声的洗礼之后,同学开始如法炮制用在教授身上,尤其当教授不理会学生,或用严厉言词指责同学时。老师们的反应,通常不是紧皱眉头,就是和缓地加以解释。

  同学不甘示弱的态度,愈来愈强烈。学期刚开始时,即使同学有不痛快的感觉,大都先自我谴责,认为是自己的无知无能。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怪自己,不如先怪学校,或怪教育。苏格拉底教学法,是不公平,也不人道的。课堂所学的,过于偏重技术面,而不关切律师的社会责任与道德义务。整个HLS的气氛过于死板,像是制造法律机器人的工厂。

  最激烈的批评,多半来自于哈佛法律学生会的成员。哈佛法律学生会是一个学生组织,以改革法学院教育组织与形式为宗旨。年初时就已成立,组里有多位同学参加。像读书会中的凯尔,从前常抱怨同学攻击性格太强的海伦,都是其中的一份子。刚开始时,他们比较收敛,至多互吐苦水,没什么太大的动作;但到了学期中,同学不满的情绪愈来愈高,他们讲起话来也大声许多。挑战教授已成家常便饭,而马恩是最明显的箭靶子,因为他对科刑、保释、白领犯罪等议题的政治立场极为保守。

  学生会成员中,话最多的是伟德,从阿拉巴马州来的狂热份子。外表看来一点也不激进,头发短短地,穿着体面,言行彬彬有礼,态度端正严谨,整个气息倒充满了南方旧式贵族的味道。不过一旦批判起法学院的作风,言辞犀利,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

  第一次与伟德交谈,是在9月末的时候。每星期四和星期五,侵权行为与民事诉讼都在朗德尔大楼同一间教室上课;两堂课之间,大约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那天侵权行为课上完以后,坐在附近的一名男子问起我,觉得把书留在教室安不安全。我回答应该很安全,这里不像有贼的样子。

  恰巧站在一旁的伟德听了,立刻反问:“是吗?真的没有贼吗?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看这里一半以上都是贼,只是不自知罢了。三年后的今天,他们进入大型律师事务所,收取高额的费用,跟去偷去抢有什么差别?况且,偷窃的例子现在就有。前不久,一个教授的皮箱,在办公室里被撬开。”

  我不确定伟德的话是否认真,但我试着回答:学校这么大,总有少数害群之马。至于将来,的确会有好人,不幸沦落到恶名昭彰的坏公司。

  “你该不会真的认为,这里每个人都是坏家伙吧?”我问。

  “完全正确,”伟德回答:“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是好东西。”

  许多同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伟德抱持同样苛刻的态度。10月中时,有一小撮人,每当伟德一开口,就发出吃吃地嘻笑声。大家都知道,同样的马克斯理论又要复述一遍,进而批评课堂中研读的学理是如何保护上流阶层的利益。一天,在伟德不太理性的批判之后,

  有个家伙满心不悦地走来,对着穿戴昂贵服饰的伟德频频点头,刻意模仿他的声调说:“革命完成后,每个人都有圣罗兰的名牌衣裳穿。”

  所有学生会的成员,包括徒具热情不用大脑的伟德,逐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不过,我的态度是保留的。他们多是有钱人的子弟,出身于哈佛、耶鲁、公园大道、比佛利山庄,却常以穷困阶级代言人的姿态教训你。话虽如此,他们积极直率的个性,还是值得欣赏;并且日子一久,愈来愈觉得他们所言,并非全然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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