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星期二)
很为难的一天。午餐时发生一件叫人苦恼的事。
好一阵子以来,我一直以为读书会的成员间有股凝聚力,小组讨论的确对学习有很大帮助。平常聊天时,我觉得其他成员也有相同的感受。又到了聚会的时候,大伙凑在一块儿,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浏览过问题,共同找出答案。会面的时间是中午12点,除了史帝芬有个午餐约会外,都到齐了。
突然之间,许多成员对读书会发出不满的意见:太松散、没组织、没向心力,讨论漫无方向,有人发言太强势(这一点是奥布瑞提的,我想他说的就是我),以及太多人了。
最后一项是凯尔提出的,而且不停地反复嘟囔着。
“我们的人太多了,使得讨论很没有效率,根本无法专注于任何一个重点。”最后凯尔下了个结论:“我们必须缩减人数至四人,最多五人。”
说穿了,就是要将某些人扫地出门。这个意见让我很不舒服。就在我反驳凯尔之际,山帝突然用一种很小声,带着罪恶感的口吻说:“你们不会只因为我参加了两个读书小组,就要把我赶走吧?”
两个小组?大家异口同声,发出不可置信的疑问。山帝很快地承认,他也是另一个读书会的成员,而那个小组讨论的方式,主要以整理课程大纲、准备复习笔记为主。据山帝表示,他之所以加入这一组,是因为我们做比较多观念上的探讨,是另一组所没有的。
“嘿!”泰瑞说:“我们不想要这样摇摆不定,爱来不来的,必须要全心投入才行。”
可是,山帝拒绝接受暗示。他坐在那里,摸着一嘴乱七八糟的胡子,试图提出两全其美的方案:有他参加的时候,我们可以做思想的交流;至于他不能出席时,我们则可复习功课。最后,他甚至表示愿意影印另一组的讨论内容给我们。
那绝不是个好方法。凯尔直截了当地强调:“有人一定要离开,一定得走。”
我告诉山帝,他必须自己做决定。老实说,我并不赞成他突然被踢出去。就算他想留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提醒他,另一组的人如果知道了,也可能会重新考虑他的资格;因为就我所知,几乎所有的读书会都有排他性。
山帝不同意我的说法,但表示会尊重大家的决定。小组的核心人物奥布瑞摇了摇头;打一开始,他就希望成立一个小型的读书会。
在大伙的遗憾下,山帝收拾起书本,怏怏离去。其他人则坐下来,规划将来的活动。这个事件,一整天都困扰着我。对于山帝的顽固,我是既同情又生气;但对无情地驱逐他,又觉得很羞耻。如果他自认可以同时应付两个读书会,与我们有何相干?小组成员的反应,令我不快。凯尔是那么冷酷,奥布瑞则过于现实,泰瑞自始至终对山帝脚踏两条船十分不满,明显地要他走人,而我却没有强力主张山帝有留下来的权利。
晚上电话中,把这件事告诉史帝芬,他也非常生气。
“该死的凯尔。”他说。
我必须承认,今天下午大家只有失没有得。渐渐地,我了解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会见自我敌人吧。
“嘿!”泰瑞说:“我们不想要这样摇摆不定,爱来不来的,必须要全心投入才行。”
可是,山帝拒绝接受暗示。他坐在那里,摸着一嘴乱七八糟的胡子,试图提出两全其美的方案:有他参加的时候,我们可以做思想的交流;至于他不能出席时,我们则可复习功课。最后,他甚至表示愿意影印另一组的讨论内容给我们。
那绝不是个好方法。凯尔直截了当地强调:“有人一定要离开,一定得走。”
我告诉山帝,他必须自己做决定。老实说,我并不赞成他突然被踢出去。就算他想留下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也提醒他,另一组的人如果知道了,也可能会重新考虑他的资格;因为就我所知,几乎所有的读书会都有排他性。
山帝不同意我的说法,但表示会尊重大家的决定。小组的核心人物奥布瑞摇了摇头;打一开始,他就希望成立一个小型的读书会。
在大伙的遗憾下,山帝收拾起书本,怏怏离去。其他人则坐下来,规划将来的活动。这个事件,一整天都困扰着我。对于山帝的顽固,我是既同情又生气;但对无情地驱逐他,又觉得很羞耻。如果他自认可以同时应付两个读书会,与我们有何相干?小组成员的反应,令我不快。凯尔是那么冷酷,奥布瑞则过于现实,泰瑞自始至终对山帝脚踏两条船十分不满,明显地要他走人,而我却没有强力主张山帝有留下来的权利。
晚上电话中,把这件事告诉史帝芬,他也非常生气。
“该死的凯尔。”他说。
我必须承认,今天下午大家只有失没有得。渐渐地,我了解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会见自我敌人吧。
“是的,杜罗先生?”马恩教授低头看了看点名表,确定没有念错我的名字。
现在是10月的第四周,我们讨论的是犯罪未遂——有意图或是被诱使,但未完成的罪行。案例的主角是个喝醉酒在酒吧内捣乱的人。他拿出了枪,威胁其他客人,最后则用枪指着酒保的头,并且扣了板机,可是枪卡住没有发射。马恩问这种行为在《模范刑法典》中属于什么罪?同学们翻过刑法典,纷纷提出不同的看法:伤害罪、谋杀未遂罪等。马恩问可不可以算过失杀人未遂罪?我知道这个答案,并且自认为是很聪明的答案,因此赶忙举起手来。
“不可能是过失杀人未遂,”我说:“未遂罪必须是有意图的,然而过失杀人则是一种非故意的行为。”身旁的同学个个微笑,我甚至听到有人发出赞叹:“哇!”没错吧,多棒的论点啊!
马恩看看天花板,低下头来,很客气地对我说:“你有没有感受到背后风的嘘声?”
我顿时愣住了。
“我猜,是来自你刚才打开的天窗吧。”他说。在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坐回椅子上时,马恩开始解释:有意图的谋杀未遂,在某些足以减轻罪行的情况下,如酒醉或精神错乱,依法典可以归类于过失杀人未遂罪。
我犯了个错误,虽然谈不上是今年最大的失误,但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说得更严重些,根本是丢脸极了。最近这种事在我身上发生了好几次——举手发言时不想清楚,随口说出不恰当或是完全不正确的话。课堂上犯错总叫人懊恼,更别说是经常如此。
“我是不是太差劲了?”有一天,史帝芬在民事诉讼课堂上回答出错后,焦虑地问我。“一整年来,我不曾觉得如此难受。”吉娜为了一些错误,忧心烦恼了好几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