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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晚餐
2004年6月22日11:30    

10月9日(星期四)

  又是忙碌的一周,在法律技巧课上,我们必须为卡兹“提出诉讼”。每个人都得草拟一份状子;到了下星期,还必须代表另一方,为葛鲁门准备答辩。老天才知道,我该如何挤出时间来做它。

  时间永远都不够用,一整周的睡眠时间,都在五六小时上下。案件本身,已经不再是问题,只要集中精神读过一遍,重点都能掌握得住。但是随着技巧的逐渐累积,要求愈来愈高,新的负担也就产生。教授们发下的作业愈来愈多,困难度也与日俱增。案例书中,写得愈来愈简洁,一些关键点都被编辑省略掉。前几天,契约法的一件案例最夸张,读了老半天,还搞不清楚究竟谁是原告。

  在煎熬困苦之下,我的状况还算好,或者该说是好极了。对法律,依旧保持强烈的兴奋感;并且,渐渐地已经掌握住学习的模式,手边资料不再是一连串深奥难解的理论。在这里,有一些永久不变的矛盾存在——例如:法律对公民而言,享有绝对的权威,尽管时时刻刻不停地被修改,每个人还是得乖乖地服从。同时,我也看到许多哲学上两难的困境,其中一点是摩利斯常常提到的:法规的制定,一方面要具备普遍性,能适用于广泛的个案当中;另一方面,又须具备相当的弹性,能够适度调整,应用于案例的特殊情况。该如何在真确与有效之间,寻得恰当的平衡点,又不致沦为平乏单调的宣言(像是:“杀人者死”等)?

  这些难题,在脑海始终挥之不去;虽然有时候,会怀疑过度思索,可能有导致精神分裂的危险。前几天,在餐厅里叫了个汉堡,突然脑筋闪过一个问题,买卖双方是否已经达成了协议?如果我此刻反悔,把汉堡退回,要负担怎样的损失?餐厅可以拿回所有标定的价格,还是仅仅汉堡本身的合理成本?

  许多同学并不像我一样沉醉于法律世界。虽然大多数同学可能还兴致勃勃,但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显然不能享受其中的乐趣。凯伦依旧每日以泪洗面;不确定的恐惧感,对很多人而言还是家常便饭。一些同学,觉得学校无聊透顶;另一些同学,对于竞争的激烈气氛,仍然无法消受。我想,或许同学们应该更诚实、更宽容地看待自己。这里的确鲜少有人,愿意不经心地混日子;但在各自奋力的情况之下,彼此排挤强出头的现象毕竟难免。

  不管原因何在,我相信同学抱怨时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已经不只一人怨怼地对我诉苦,说过去一个月来,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可是同样环境下,我却想说,这段密集的奋斗经验,是我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

  哥伦布纪念日的周末,安娜和我伙同另一对夫妻,大卫与琳恩,到纽约州北方的一个湖边度假,在那里大卫的家人拥有一间小木屋。我们除了受邀共赏湖光秋色外,也顺便让自己轻松一下。这可是进入法学院6周以来的第一个休假。

  开车出发时,我和司机大卫坐在前座,谈的还是法律。抵达小木屋时,太阳已下山,因此要到隔天早晨,才能见到他们极力推荐的美丽山丘。原本以为只有什么宏伟壮观的景物,才能带引我离开法律的魔境;然而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休憩地,也充分达到了效果。我们漫步于山间小径,悠闲地钓鱼,在火堆旁小酌、聊天,其乐无穷。有时进城到处走走,有时远观小山遍野的秋色。

  几周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心无旁骛,与老婆好好相处。对安娜而言,这一个半月也不好过。她在剑桥北方郊区,找到美术老师的工作。虽然工作环境很好,体力上的负担却满重的,经常弄得她筋疲力竭。一个星期要教700个小朋友,还必须把教材从一间教室搬到另一间。而我,在她极需人在旁加油打气,帮忙适应新环境的时刻,却一点也派不上用场。我很少在家,就算在,也是紧张兮兮地拼命读书。面对这种情况,安娜还时时保有宽容的幽默感。她对我说,这一年使用的是五年来美满婚姻的“积蓄”,其中包括爱情、关怀与谅解。姑且不论她的容忍度,我知道这一点也不好玩。她经常是孤单而疲惫的;此外,还有一大堆家事等着要做。

  趁此脑袋不受法律煎熬的时机,能在一起共享欢乐是很重要的。

  “你看起来很轻松。”星期日早晨,安娜告诉我:“很久没看见你这个样子了。”

  没错,精神松弛的情况之下,身体也觉得舒畅许多。充足的睡眠,胃不再紧张地收缩,脉搏跳动减低,不再不自觉地冒汗。此刻,深深感受到先前承受的压力如何之大。在这里,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与6周前相同的人。我能开始想想其他的事。不再斤斤计较用字遣词精确与否,也不会老是分析一句话,试图找出背后隐藏的意图。在阅读书报之际,我也能欣赏这片美丽的山麓,观察一只忙碌的蜜蜂,在传递花粉时飞过我的头顶。

  “我想,有人把我的脑袋瓜偷走了吧。”我这样告诉安娜。

  与大卫夫妇,很晚才共度早餐。餐后,悠闲地翻看星期日的报纸。下午,我们四人一起去爬木屋后的小山。大卫与我越过一棵小树,之后的路没有着手支撑的地方,脚穿拖鞋的安娜和琳恩,便留在后头信步闲逛,然后走回木屋。我和大卫则迈步前进,直上山脊。

  山顶上,可以俯视整个溪谷:湖水静静地躺在浮云之下,颜色深灰地仿若石板岩;倾斜的山坡上,则挥洒着千万种神奇的原始色调。我们俩都没有出声,安静注视着这一片自然。脑子又闪过这几周的苦日子。强烈的自我要求、成功、卓越与完美——这算不算也是种疯狂?我到底怎么了?老天,我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

  忍不住问了问大卫,从前法学院第一年的心理状况如何。

  “回头想想,”他一本正经地说:“那时的我,是疯了吧。”

  “我现在恐怕也是一样。”我说。

  “唉呀!别担心了,终究会过去的。”他继续回答:“并且,没人会看得出来,在法学院里,大家都一样。”大卫刻意压低嗓音,以长者的姿态拍拍我的肩,沉重地说:“你只是在学习爱上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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