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学给我讲了一件她遇到的事。这样的事,在留学德国的中国学生之中可以说是常常会碰上的,可是碰上了往往让人又是唏嘘,又是无奈,说不清楚的感觉。
是这样的,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在食堂门口被人截住了。那是个样子不算很年轻的中国男孩,问她:Bist du Chinese?(这句话很重要,你在德国寻找同胞的帮助时,必定会问的)她当然说是的了。于是这个男孩很迷茫地问她,你知道“外办”(就是Auslandamt)在哪里?我的朋友伸手一指,哪个方向,该往哪里拐,说得清清楚楚。然后告诉他哪是学校的Verwaltung Gebaeude,进去后再找Information问一下,就知道了。可是男孩还是很迷惑,很不熟练地重复着我的朋友说过的德语单词,看样子连Information都没明白,别说Verwaltung了。我的朋友还没有吃饭,吃过饭紧接着就有课,跟他说完就进食堂了。当她从食堂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孩还在等她。男孩说:我已经在这里来回找了两遍了,还是没找到。朋友没办法,只好说,我带你去吧。两个人飞快地走到学校的VWG,那个男孩仍然很惆怅地对我的朋友说,我进去干什么呢?我不会说德语。我的朋友很惊奇,于是问他,那你来(德国)干什么?男孩说:我刚来德国。行李放在Kassel的朋友处。现在来了解一下情况。我的朋友继续问,你想了解什么?他说,城市啦,消费情况之类。我的朋友最后问他,你有Zulassung吗?他甚至不明白什么是Zulassung,还抱怨说,我这个中介真是不好,什么都不管。我的朋友只好说,现在我一定要去上课了,要么你在哪里哪里等我下课,下了课再说。
下课后她并没有再见到这个男孩,也许他找到了别的好心的中国人。希望他有好运气。
可是,这恐怕仅仅是我们的希望而已。我真的想象不到,国内混乱的中介情况,竟然就这样把一个一句德语也不会的人推到了德国。更糟糕的是他不光德语不灵光,而且一点也不了解自己是干什么来了。他来到德国,根本不知道该去哪个城市,四处了解情况是需要经济基础的。而他从Kassel坐火车来bremen,竟然是在外办和秘书处都不办公的星期五。谁都知道德国的所有办公机构星期四是全天办公。他偏偏在星期五来到大学。说要了解情况,可是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找到外办又能如何,指望找个中国人帮忙,从头至尾地介绍当地情况,怎么说都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我们猜想,他一定拿的是语言签证。在一句德语也不会的情况下,要在两年时间内考过DSH,同时申请某个大学的Zulassung,完成在德国境内的从语言签证到留学签证的转换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可是,这也绝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有熟悉德国人办事方法或是熟悉德国大学申请程序的热心朋友帮助,仅仅靠个人,一点一点从街上碰到的食堂里找出来的中国人嘴里抠出各种办法,消息,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太大了。这样的他还有心情学习枯燥的德语吗?对那些缺乏独立生活能力的年轻的留学生来说,恐怕一日三餐就会让你哭。还有住房,申请宿舍,保险,银行帐户。各种各样我们在国内不会觉得有困难的事,因为语言问题,而让这些小事象在显微镜下一样放大了,成了我们每一个留学生必须面对,解决的头等大事。生活问题不解决,就无法专心学语言,语言不过关,就不能进入大学学习。最终的结局也许就是同德国Tschuess”。那些象他一样由中介办过来的学生,最终可能就是白白浪费了钱!
而我们这些先来的人,无疑也多多少少都经历过同样无知无畏的过程,可以说每一种能够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都是留学生无数次的尝试碰壁,最后得出来的经验。其中包含的精力,时间,自尊及金钱,无法衡量。当我们想帮助那些后来的人,少一些麻烦,多一些顺利,却发现他完全对于留学没有概念,无从帮起时,真的很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圣经上的一句话,叫做:人必自助,然后天助之。
我们不敢自认为是天。可是如果你是一个不了解留学意味着什么,不了解自己适合做什么,仅仅因为国内的那些中介广告和留学宣传,就不顾一切,本着宜早不宜迟的想法糊里糊涂地跑到德国来的人,那么我们真的要为你的将来担心了。德国不是金山,更不是天堂,对于学生来说,她是个极为严谨的学术之乡;对于旅游者来说,她是历史悠久的游览胜地;对于一个一句德语不会,也许英语也不太拿得出手,听信了一些中介的谣言,想来碰碰运气,圆一圆自己的留学梦的人,德国是什么呢?我很难想象。
我真正想说的是,你考虑好了吗?当你决定走这一步的时候,所要面临的许多困难,也许不是一个现在身在国内的人能够想象的出的。就象我以前重复的,不管你在国内,为了出来投入了多少时间精力金钱,和出来之后所要继续投入的能量都是无法比较的。很多人都会说,我已经办到这一步了,我不能停下来。实际上也许当你来到德国,经过一段时间的语言学习之后你会说,我要是当初能停下来就好了。还有,你了解的足够吗?当然,网络再发达,语言障碍仍然存在,你不可能知道得象德国人一样清楚。可是你来德国干什么,和为此要做的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都是不能忽略的。如果你是打算来做学生,就要从一开始就尽量把心放在学习上;如果你打算来见见世面,再决定是去美国还是加拿大,就请把钱准备好;如果你是打算来以学生身份赚点钱就走的话,那你真的要很辛苦才行的,希望你有个好身体。真的,我们的经验就是,从一开始你就要确定自己的方向:是回国服务还移民加拿大,是转道美国还是入籍德国?因为你需要从一开始就决定自己的专业方向,求学的地点甚至交往的对象。现在大部分的中国留学生都年纪偏大,如果去美国,研究生课程读来读去就两年,你三十岁也不妨,反正两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可是在德国加上读语言班的时间是最少要消耗5年时间的。人生有几个五年,何况这多半是你生命中
最好的五年!所以节省时间是很重要的,选错专业,换来换去耽误时间,考不过DSH,一拖就是半年,这些问题,在国内的人是考虑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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