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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德国厨房
| 2001-07-18 16:36:47 来源 : 出国在线 | 亚琛是德国的雨都,也是著名的大学城。亚琛工业大学就坐落在德国、荷兰、比利时3国交界的宝地之上,特殊的地理位置为这座小镇平添了一份异国风情。居住于亚琛工大学生宿舍中的莘莘学子们来自五洲四海。对于一向钟情美味的我来说,“食遍天下”的梦想就在宿舍楼里这间不足15平方米的厨房里成为现实。
我居住的宿舍每层有15户,可以共同使用过道上的3个公共厨房。起先,我被分配的2号厨房只有和先搬来的一个德国学生和另外一个摩洛哥学生共同使用。在国内著名的凯宾斯基饭店曾领教过德国友人热情款待的德国大餐,看了菜单,不禁欣喜德国菜肴种类的丰盛。细细浏览则发现,基本原料不外乎两样:土豆和香肠。土豆可以碾成泥,削成丝,摊成饼,切成块,也能剁成丁。香肠可炸,可煮,可烤,可蒸。加之参差不齐,粗细各异,只要精通排列组合,洋洋洒洒这么一叠菜单也不足为怪了。不过忙于课业的德国学生自然缺烹饪的匠心,也没有钻研菜谱排列组合的耐心,于是他们每日的饭就只能以土豆和香肠的本色出现。但是饭菜种类的简洁并不能减少德意志民族一贯的认真精神。我的德国芳邻在入住的第一天,就郑重其事地把一个量杯和量筒摆在了一堆锅碗瓢勺旁边。中国菜谱中出现率极高的“少许”、“一撮”、“几滴”这些模糊量词对于德国人来说,在他们的用语中是很难找到的。一次,德国芳邻宣布要一展厨艺。我自然也得以沾光。起先听到厨房里很是热闹了一阵,但继而就了无声息。终于,芳邻还是拿着外卖的比萨饼来敲我的门:“量杯不小心给打碎了。”德国姑娘一脸的无奈。于是一顿佳肴只因为缺少一只带着精密刻度的玻璃杯而宣告破产。
芳邻钟情一切生食菜肴和速食食品,严格秉承无炊烟烹饪原则。倒是她烘制的糕点常常新鲜出炉,焦黄、蓬松、香脆,让我不得不心生暗恋。据说,每个德国家庭都有一套烘制糕点的家传秘方。难怪自制的糕点都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风味。
摩洛哥学生勒达热情友好。每次碰到我,总要用他那句生硬的中文向我问候。“你好”也几乎是他能从我这里学会的唯一一句中文了。在我已经饱食德国芳邻的糕点手艺之后的近一个月,我几乎还没有看到勒达踏入过厨房。看他也不像顿顿吃馆子的富家子弟,难道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哪方神圣?终于有一天,谜底在月朗星稀的子夜揭晓。为了应付第二天一个重要的阶段考试,我在灯下苦读到12时,困了打算到厨房煮些浓茶来提神。我推开门突然进去,把在电炉前专心致志炸鸡的勒达吓了一大跳。白天不见炊烟的他单单对夜宵情有独钟?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勒达终于道出了其中的所以然。原来摩洛哥人信奉伊斯兰教,这个月正是斋戒月,白天绝对不可以生火做饭,只有夜里才可以进食。自然,我也分享了勒达颇为丰盛的“夜宵”。
由于德国芳邻的无炊烟烹饪原则以及勒达的斋戒禁忌,初到的一个月,公共厨房几乎完全成了我一个人施展厨艺的天下。虽然原先在家是饭来张口,如今一人出门在外,自然长进了烹饪的手艺。鸡肉以其价廉、易熟、味美成为我最推崇的荤菜。在北京街头两毛一斤的大白菜,在这里被冠之以“中国甘蓝”的雅称,身价也陡然激增了十几倍。只是我乡情难改,对它仍是忠贞不二。对于主食,我仍固执地以米饭为主,而且大米最好是在当地的中国商店去买。虽然我现在饭菜的手艺还处于照着食谱把各种原料依次添加的水平,但已经得到邻居们的一致首肯,总算还没有辜负中华美食的名声。
之后,来自印尼的小伙子丹琉和喀麦隆姑娘安吉也搬进我们这层,于是国际厨房更加热闹起来。丹琉嗜好辛辣食品,他从印尼老家带来了各种调味汁,大部分是掺了很浓辣椒酱的海鲜原料。他做的饭菜端出来永远是红通通的一片。口味一向清淡的我,对于他的邀请实在是盛情难却。初尝几口,也不得不噙着眼泪向他展示一个感谢的微笑。
安吉的家乡就在热火炎炎的赤道旁。也许是热带地区盛产水果,安吉颇以烹饪水果擅长。她最著名的一道菜就是“奶酪香蕉煲”。其制作方法和做茄盒大同小异,只是原料不同罢了。选择粗壮硕大的香蕉切开,加入奶酪、火腿,裹之以鸡蛋、面粉,煎炸即可。看来各个民族烹饪的渊源也大有学问。
学期结束,也吃遍邻里。搬家时便在想下一个国际厨房的新菜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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